□蔡刚华
一方是茂林迤逦,一处是海岸绵延……位于闽西大山深处的培田,与几百公里之外厦门湾边的月港竟会有如此幸福的关联。
培田被蓄黛积绿的冠豸山、笔架山、武夷山所环绕。幸亏当年的汀州府只是在此设了官道上的驿站,才让浮躁的世风在此仅是短暂的逗留,并没有让过多的喧嚣和城府沉淀下来。这一点,千米古街上的“至得居”上有副楹联“庭中兰惠秀、户外市尘嚣”便昭示其中。
我的培田游是冲着容膝居里的“可谈风月”这个难得的人文景观而去的,可走进建于明天启年间的大型民居“官厅”时,我的腿就像是打了桩似的不肯移步了。占地近六千平方米的官厅建筑气势恢宏,客家民居“九厅十八井”的特色在这里得到了尽情的渲染。富丽堂皇的精巧构思也把客家殷实的底蕴淋漓地表现:中厅的隔扇“王侯福禄”是九重鎏金透雕,挑梁“鲤鱼跃龙门”则为鎏金浮雕,桎枋间的“丹凤朝阳”却全是双面对称镂空雕。厅堂也各施其用:正厅用于待客接物,后厅宗亲议事,左右花厅为休闲品茗,中厅是学馆书斋,左右厢房藏书近万册。相传四库全书的编纂纪晓岚,当年矫扮探访培田时也是在官厅驻足良久,不肯移步。
官厅的门厅上还留有当年营建时的横批“业继治平”和“斗山并峙”,然此时场景已是人非事亦非。从昨日的繁华烟云到褪去铅华后的平淡生活,如今大宅门第宛如没落大户的年迈女子,惊艳之余尚有股不乱分寸的平静之气。因为她经历过丰腴,目睹过悲怆,只是大喜大悲之后的从容才有最敛气沉稳的秉性。官厅也是红色遗址,当年红军的指挥部,当时的中央红军在此召开了长征前的最后一次会议,朱德、彭德怀、林彪等也都是从此踏上长征路。
走在千米古街上,街的两旁不时可见类似“天一公”、“隐南公”之类的古祠,也能见到“南山书院”、“紫阳书院”等文化旧址。此时我忽然情切感受到当年的培田人是幸福的,这种幸福不仅表现在女性心灵和肉体深处的觉醒,幸福的阳光也同样沐浴在少小者和年老者的身上。旧时培田人在人性张扬与尊老护幼中,离不开一个村落从明代中后期开始的富庶崛起。是什么样的际遇让培田人“取得了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双丰收”呢?
从培田回来后,我开始找寻官厅恣肆奢繁背后的答案,试图去发现隐秘在高墙黛瓦间的线索。我查到了官厅的始建人是纯熙公,但对于他资本积累资料里却语焉不详。有说他挖到了七窝金窖而发家,仿佛这些战乱时藏匿于洞穴地窖的藏金宝窖像是专为他一个量身而蕴藏似的,这种说法更像故事传奇。后来我又找到一段与他有关的文字记载:“吴容庵又名纯熙,培田十四世祖。容庵善心计,工理财,公善经营竹木、纸业而获利,是培田经商又一先导。”读到此,我似乎已经隐约知道传闻中那些“金窖”来源了。
面对培田满目山岚的修竹与茂林,我们不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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