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胜
自明朝设立庐州府以降,合肥作为府治和首县,官学兴盛。当时学子若能进入府学和县学读书,便算是摸到入仕的梯子。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是当时学子的共同梦想。
一、府学旧址延续庐州学脉
庐州府学旧址在城隍庙的合肥老四中,是合肥历史上第一所官办学校,始建于唐朝会昌年间,宋朝时一度改为景贤书院,一直到清朝乾隆年间重修改为学宫。
据有关文献记载,明朝时,四川省西充县人马金就任庐州知府后,特别重视教育,发展了景贤书院,培养才子。《中国人名大辞典》载文说:“马金所至有惠政,民庙祀之。”时称“天下清廉第一”。
历史上,“庐州府学”几经兴替,屡遭战火。年,太平军进攻合肥,一把火将“庐州府学”焚烧殆尽。后来,还是李鸿章的弟弟李鹤章重新将其修复。
李鸿章20岁时被庐州府学选为优贡,当时,李鸿章的父亲李文安在京为官,他立即来信催促李鸿章北上准备来年的顺天乡试。李鸿章不负父望。第二年乡试一举高中,但年的会试却落了榜。在父亲李文安的介绍下,李鸿章拜在曾国藩门下,学习经世之学,为以后的事业奠定了基础。
到了近代新学兴起,“庐州府学”已经是一座空壳了。年,安徽省立第六女子中学迁入,抗战时,学校迁安立煌县(今天的金寨县),改称“安徽省立立煌女子中学”,抗战胜利后才迁回合肥,几度易名,至年创办完中时方定为“安徽省合肥市第四中学”。虽然校名屡经更迭,校园数次搬迁,但优良、严谨的办学传统却流传至今。
现在我们看到古典建筑是后来新仿制的文庙,仍然保留了旧时的风貌。
移步学宫,古朴、雅典的古建筑群赫然入目,穿青石鼓,拾级而上,临“泮池”,过状元桥,驻足大成殿下,左顾右盼,见书亭、状元井和合肥市政府历史遗迹标志碑矗立在万绿丛中。所谓泮池就是学宫前的水池,也叫泮水。后来借指学宫,清朝时把考中秀才称为入泮。
过去读书人拜谒文庙,首先是进棂星门时行礼。棂星原本称灵星,是主管风调雨顺的。宋代时,孺家把孔子与天相配,所以孔庙中都筑有灵星门楼,用以祭祀孔子。演变到后代,人们觉得把祭祀灵星当作祭祀孔子十分勉强,又见门的形状好像窗棂,就把“灵星”改为“棂星”了;然后是过状元桥,规矩是依此而行,暗喻可以源源不断地考中状元;再是向大成殿里供奉的孔子牌位磕头,求其保佑求学顺利;最后是爬“笔架山”,并从状元井里汲一瓶水,传说饮后可以文思泉涌。
二、县学旧址演绎古邑繁华
府学旧址文脉延续,并且市政府立碑保护,自然容易寻找。而县学旧址已是沧桑巨变,不见丝毫旧时痕迹。
县学旧址其实离府学不远,就在长江中路老安徽省总工会地段。《嘉庆合肥县志》上对原先的县学基础有描绘:洛水桥东,前至前大街,后至后大街,东至庐州营署,西至孝义巷。前大街和后大街分别是现在的长江中路和安庆路。孝义巷有资料说是也叫孝女巷,因为附近有一座忠义孝悌祠而得名,位置在洛水桥东三十米处。洛水桥就在今天的长江中路和六安路交口。至于庐州营署,据相关专家考证应该是在今天花园宾馆的位置。
县学是当时合肥县最高教育机关,内设教谕一人,训导数人,嘱托若干。其中,教谕相当于今天的校长,在当时,教谕和训导都算官员,在志书里入“职官表”的。比如合肥县学教谕楼悌的名字就出现在《光绪庐州府志》里。
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十分重视教育,在中央设立的设于国子监,在都司、行都司和卫所设立儒学,在府、州、县也分别设立府学、州学和县学。
按照当时的规定,明代府、州、县、都司、行都司和卫所的学校共有教官四千二百余人。府学设教授一人,训导四人;州学设学正一人,训导三人;县学设教谕一人,训导三人。教授、学正、教谕掌教诲。所属由生员、训导佐之。各级生员因供给廪膳,称廪膳生。后来数额扩充,又有增广生、附学生的编制。廪膳生在京府学六十人,在外府学四十人,州、县学依次减少十人。增广生的数目与廪膳生相同,附学生数额不定。初入学的都是附学生,考试合格后升为增广、廪膳生。府、州、县学的学习内容与国子监相似,但程度略低。
《明史选举志一》有相关记载:“先以六等试诸生优劣,谓之岁考,一等前列者,视廩膳生有缺,依次充补,其次补增广生。”
庐州城里的人家历来是倡导诗书传家的,城里私塾馆就有几十家。但能够进入官办的县学学习,任然是许多家长梦寐以求的。
明清时候的县学大体沿袭宋元旧制,但管理更为严密。儒童入县学读书,须参加由县官亲自主持的考试。合格者,方准许进入县学,称为“入学”,并确定其生员身份。我在一份资料上看到,当时童试的考试标准,大致有四书文两篇,经文一篇,增试排律,以四书文、经文各1篇,诗一首命题;复试的时候,还是四书文、经文各一篇。
合肥县学到了清朝的时候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一些遗迹。乾隆45年(年)的时候,合肥县令刘昆打算重修县学,不料原先的县学位置已经盖上了民居,并且已经百年有余。按道理这里是官府的土地,可以令其拆除。但考虑到“一经拆毁,难以容身”,便让在原先县学位置上盖房的黄盛远、刘维新、刘迈群三户人家分别捐出数额不等的银两,在原先位置的前面重新修建了一所县学。
康熙年间的宰相李天馥告老还乡回到故乡合肥,亲眼目睹了合肥县学的重建,写下了《重修合肥县儒学记》,“记鸠工庀材之事,述规制,存故实以贻来者”,使我们得以窥见当时重建县学的一斑,并且知道,重建后的县学比较原先的县学,面积已经小了一些。
县学建筑规模尽管有所缩小,但棂星门、泮池桥、戟门、月台、大成殿等一样不少。老合肥朱起还记得小时候围着三道棂星门玩耍的情景,上面写着“德配天地”“道贯古今”八个大字。至解放前夕,已经是破败不堪了。年,安徽省总工会在那里盖办公大楼,残留的县学建筑最终被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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